探访娄山关红军长征战斗遗址

我们出发的桐梓县城，距娄山关将近二十公里，摩托车沿着蜿蜒险峻的山路疾驰而上。这个当地的摩托车手，他还兼了我的向导，我独自来到这里遇上他，也算是缘分吧。 

娄山关自古为黔北咽喉，川黔两省往来必经之地。川黔公路由南北两面盘折而上至关口处，松柏郁郁葱葱浓荫复盖。关口附近，矗立着鸡爪笼、大尖山、小尖山诸峰，气势磅礴，峻岭横空。清光绪年间，出任日本钦差大臣的黎庶昌在《入都记程》中描述娄山关的险峻：“山极高大，群峰则力，连延不断，横亘数百里。惟立关门下瞰，则深壑中线路如蛇，阴深可畏。”

盘旋在川黔公路上，重崖叠峰，峭壁绝立。我的摩的司机兼导游让我放心，说他有二十多年车龄驾驶技术绝对可靠，他自然不知独步天下的我是无所畏惧的。旋上一个大坡，见前方道路上横着一道城墙，汽车在城门穿过，近前一看门上写有“黔北第一关”，娄山关人称黔北第一险要，素有一夫当关，万夫莫开之说。我招呼停车，徒步向前走去，用双脚感受这片曾经鏖战的热土。

穿过石门，一眼就能望见耸立在道路东侧的“娄山关”磨崖石刻。据说这是上个世纪二十年代，贵州省组织民工在娄山凿岩劈关，修通贵阳至桐梓的公路时书写的。“娄山关”三字朱漆涂饰，酣沉多姿，为这里增添了一份人文景观。 

前行数步来到关口，首先映入眼帘的，是绝壁上镶嵌着的巨型大理石板，上面镌刻着毛泽东那首著名的词《忆秦娥·娄山关》，那矫若游龙，惊似飞鸿的毛泽东手书字体，与雄关相映，巍峨壮美，气势非凡。

沿着狭窄、陡峭的山间小道，我来到娄山关红军战斗纪念碑前。纪念碑像两把利剑直刺苍穹，纪念碑底座上，题写着“遵义战役牺牲的红军烈士永垂不朽”十五个大字。

凭吊过先烈，我开始向海拔1500多米高的小尖山攀登。

当我走上小尖山红军战斗工事，没想到小小的山头竟站满了人，一讲解员正在讲叙1935年2月，红军长征途中，二渡赤水回师黔北，向娄山关挺进，与黔军遭遇的战斗。那一仗全歼敌军三个团，取得长征途中第一次胜利。毛泽东作《忆秦娥·娄山关》就是讴歌这一战斗的胜利。

小尖山因山形得名，红军以小尖山为阵地，击溃敌人数次反扑，山顶用毛石砌成圆形堡垒，遗垒尚存如当年，边上还有一个齐腰深的战壕。

走下小尖山，我又去寻找大尖山战斗遗址。独自走在通往大尖山的山路上，据说大尖山以山形似锥而名，敌人以此山为阵地堵截红军进攻娄山关，后被红军攻克。

远离了路标，我进入一片茂密的柏树林。我没有找到工事的遗迹，树林阴森寂静，不再有当年激战的枪炮声，在我耳边回响的却是那首不朽的词句：“西风烈，长空雁叫霜晨月。霜晨月，马蹄声碎，喇叭声咽。雄关漫道真如铁，而今迈步从头越。从头越，苍山如海，残阳如血。”